用镜头探索教育的AB面丨纪录片《教书匠》主创手记

编者按：日前，纪录片《教书匠》正在央视网、中国互联网电视播出。该片共20集，每集20分钟左右，以具有代表性的教育案例为主，通过“探校”方式对案例进行跟踪拍摄，探讨成绩之外更多需要关注的教育话题。

《教书匠》由未来电视与木铎扬声教育机构联合出品。作为非专业纪录片团队，主创在制作该片的过程中感悟颇多。本文从该片主创团队“第一视角”出发，分享其在创作实践中的感与思。

纪录片《教书匠》前两集《留白》《自由》目前已经上线播出，作为一部没有太多“电视技法”的纪录片，它播出前团队也有过担心：大家会认可并接受它吗？随着作品的播出，我们的担心渐渐消散，而且收获了不少正向反馈，让我们感受到制作这部纪录片的意义所在。

团队给这部作品起名为《教书匠》，英文副标题是“The Teaching Artist”，意指“教学艺术家”。在我们看来，“教书匠”们不仅有日复一日的专注、精进，持续思考的状态，还有作为“教学艺术家”的无限创造力。

基于对教育者的理解，以及对教育领域持续多年的观察和思考，从2017年5月起，团队历时两年调研与筹备，通过对多个教育活动案例的深入观察，用影像呈现出我们观察到的现象和引发的思考。创作这部作品，对团队而言也都是一次对教育的重新认识过程。

摄影机不要停

不少观众第一眼看到《教书匠》时，可能会有些疑惑：这部作品究竟在讲什么？《教书匠》实际是部关注“教育设计”的纪录片，我们尝试贴近观察最具代表性的教育案例，如实呈现教育活动中的问题与尝试，同时深度对话“教学艺术家”群体，多角度激发全社会对于教育关系和教育方式的再思考。

不同于常规纪录片创作过程，团队在拍摄这部作品之前没有过多集中做案头工作，而是采用关键信息或关键词的提炼，然后更多依托于“田野调查”式的采访。

《教书匠》的12个案例是团队“百里挑一”所得，摄制组以“探校”方式进入案例跟踪拍摄，在无干预状态下真实地、不间断地记录课上学生、老师、家长的各种状态。在剪辑过程中，将这12个案例做了类似人成长过程的排序，让整部作品更有秩序感。

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拍摄有时会持续3-7天，甚至在一个情景中持续拍摄。比如《留白》故事里的小姑娘，镜头记录了她从观察、思考、动手绘制的完整过程，虽然在拍摄时，记录这段的目的性并不明晰，但是在剪辑的过程中，这段被保留很多，核心原因是希望通过她的故事完整呈现孩童思考的状态变化。

对于此类完整经过的记录，摄制团队曾提议，节奏太慢可能会影响观看效果，希望用快剪的方式来呈现，但是我们经过认真讨论觉得，快剪的效果会失真，毕竟线性完整记录，才符合人生真实的样子——一生中，并不是只有高光时刻，更多是思考、等待、尝试、探索，甚至经历失败，而这些才是产生精彩的土壤。

有意思的是，在耐心记录的过程中，我们还有一些意外收获。第一集片尾处，一个戴着喜羊羊面具小姑娘对着镜头摘下了面具，笑嘻嘻地跑近镜头。不少观众表示，这个隐喻拍得非常好。实际上，这是无意间拍下来的片段，也是用“笨办法”拍摄得到的礼物。

探讨比分数更重要的东西

从纪录片拍摄技巧方面来看，《教书匠》尚有许多需要学习和完善的空间，但是片子中有关于“教育”的更多思辨。

片中，学龄前的孩子在老师或多或少的带领下，用自由发挥的想象力去描绘自己的小世界。既有他们给各自的胳臂上涂上颜色，在过程中感受创造力带来的快乐；也有的拿着老师给的纸筒，想方设法“玩”的天真……这些孩童世界场景，实际给我们很多启发：把空间还给孩子，把创意自由还给孩子。

当然，拍摄过程中，团队间也有一些小分歧，比如观察和呈现的视角。但随着拍摄进行，这种差异也在彼此磨合中消融——并不是我们把认识统一了，而是我们看见了一件事情或者是一个问题更多的层次和更丰富的内容。

当然，对传统教育观念的反思，在镜头的记录下也存在着。在《锚定》一集中，老师田再农带着学生去户外感受大自然，这个过程中会有一些危险系数比较低的地方，老师把大的风险排除之后，让孩子们去尝试。通过“体验”危险，从而为自己建立一个对危险的警惕机制，也是对教育的新一层思考。

在这部作品中，团队还有关于生命意义的探索，让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和智慧跟当下的“你”链接在一起；对于贫困留守儿童的关注，提升他们幸福生活的能力；帮助处于青春期的学生，让他们真正感受青春这堂课的内涵。

在拍摄之余，我们还分别策划了四期垂直对话沙龙，进一步基于片中12个案例所展现出来的教育问题，进行分类归纳和总结讨论。这些内容目前处于分别处于制作、筹划阶段。

其实，制作这部作品，我们不是在寻找一个最优的教育方式或者标准答案，它探讨的是思考的起点。作为创作团队之一，我们更希望提供给大家一些解决问题的方式或者方向。不过有时候，在找寻解决方式的过程中，问题的答案也就随之浮出水面了。

编辑 | 朱晓乐 饶文渊